时妍都还没有把自己的外套放进柜子里。
「你进去都没有5分钟!」
文东没有出声。他看见了她床边放的那个盒子,打开,他送她的裙子整齐地放在里面。
「怎么放在这里?」他说。
时妍边把衣服挂好,边关柜门说,「哦,我想让你带回去退掉。」
文东说:「这是我用以前上班时的积蓄给你买的,你留着穿吧。」
「我知道,我看到你的纸条了。」时妍转过身看着他,「但我还是想让你退掉。」
文东看着她的脸,她一动不动盯着他。多馀的话他突然不想说了。那天也说得够多了。
「我不退。」他说。
时妍:「那你就拿给别的女人穿。」
文东一下感到心梗住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文东开口说:「是不是我以后给你买什么你都不会要?」
「只是贵的我不要。」她脱口而出。
文东心里梗住的那口气瞬间变成熊熊的怒火。他感到羞辱,和愤怒。
她那天对他说的话这几天时时在他耳边回荡:你能给我买一次,能次次都买吗?你不能给我源源不断的糖就永远不要给。
「所以在你眼里对我来说贵的标准是什么?」他带着自嘲的冷意问,「超过一万?」
时妍感到自己浑身的坚硬裂了很多条缝隙。
她张了张嘴,放软了声音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疼你的钱。」
「我不需要你的心疼。」文东说,「不过就是给你买一件衣服。」
时妍不说话。
文东看着她,再出口的声音变得黯哑,「时妍,我愿意给你花钱。」
他以为这是一句情话。但他想不到他不仅没有看到时妍的一丝感动,反而却把她激怒了。
时妍身上刚刚裂开的缝隙又变得牢固而冷硬。她冷冷地说:「文东,你以为你给我花我就要吗?」
文东顷刻之间,被她透出来的那种冷意浇灌得通体冰凉。
「你觉得我不要你的衣服让你感到屈辱了?难道你不是先这样羞辱我的吗?」
文东愣住,「我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你心里根本就觉得我爱慕虚荣,你怕我再遇到一个陈瑞明还会跟人家跑了。所以你要拼命用物质拴住我。」时妍昂着头,言之凿凿宣判他。
文东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很久他才说:「我都没钱怎么拿物质拴你?」
她明明根本瞧不上他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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