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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么时辰了?”老夫人上了香后,手便不停地颤抖。
&esp;&esp;她问何嬷嬷,同时也是在问她自己。
&esp;&esp;什么时辰了?如今还来得及吗?
&esp;&esp;何嬷嬷弯下了腰,欲要回答,下一刻殿外进来了两个人影,她只用眼神一瞥就立刻跪在了地上。
&esp;&esp;来的人是帝后。
&esp;&esp;“全都退下去,朕有些体己话要和外祖母说。”萧焱挥手吩咐宫人退下,何嬷嬷垂下眉眼便不敢再看。
&esp;&esp;“外祖母,您有什么话可以问朕。”等到殿中只剩下三人,萧焱拥着人熟练地坐在了褚老夫人的对面,他松开余窈,自己拿起了茶盏嗅了嗅,“皇后点茶极好,今日几位尚宫都夸个不停,外祖母这里的茶闻着差了一点。”
&esp;&esp;他莫名其妙地当着褚老夫人的面夸了余窈一顿,在少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倒掉了茶盏中的冷茶。
&esp;&esp;研磨,点水,倾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esp;&esp;余窈屏着呼吸看着从前说不会点茶的郎君作出比她还要流利的动作,双眸微怔,心中涌出一点点闷气,什么叫不会,敢情郎君又骗了她一次。
&esp;&esp;“朕从前什么都不会,不会点茶不会骑射,不会投壶,君子六艺一窍不通,就连最基本的识字都让人瞧不起,还要多谢外祖母,后来给了朕学习这些的机会,不然,朕如今还是一个孽种,活在那破败的长央殿。”
&esp;&esp;萧焱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感慨,他的点茶是和褚老夫人学的。
&esp;&esp;“陛下一直很有悟性,一教就会。”褚老夫人的眉眼带着些可惜,其实,他不比自己的任何一个儿孙差。
&esp;&esp;灵筠的儿子,怎么会是孽种,怎么能没有褚家的风采。
&esp;&esp;要怪就怪……老夫人捏紧了手心,怪皇家,怪先帝他贪婪,强扣了她的女儿,才酿成了一场场让她痛彻心扉的悲剧。
&esp;&esp;“方才,朕和皇后去长央殿了,那里还是那么的破。”萧焱开口,打断了老夫人的回忆,“不过,朕给她带去了一个礼物,流着褚家人血的物件儿,外祖母,你说她会喜欢吗?”
&esp;&esp;碧绿的茶汤能照见人的影子,余窈紧张兮兮地去看老夫人的脸色,就怕她受不住打击。
&esp;&esp;毕竟,褚老夫人的年纪是真的不小了。
&esp;&esp;“……是谁的血?”老夫人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她就知道,就知道那道圣旨来的非同寻常,封赏她的同时,她的儿孙们出了事。
&esp;&esp;“外祖母,是褚家三郎,不过他并未有生命危险。”余窈抢在郎君的面前着急把褚三郎的情况说了出来,强调褚三郎现在还活着,郎君没有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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