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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他们到鬼界后，落脚在冥河边上。

&esp;&esp;绵延千里的黑水河贯穿整个鬼界，与凡间地府里的忘川河相连。

&esp;&esp;凡间几乎所有新鬼修都是沿着这条河来到鬼界的，有些鬼甚至才刚死还带着满身生机。

&esp;&esp;正因如此，路归月与东千风混在这里才没鬼发现。

&esp;&esp;这一片的鬼修大抵都被本能支配，只有最简单的情绪，有的沉迷杀戮，有的醉心书画。

&esp;&esp;路归月与东千风解决了一堆障碍后，找到一处没有鬼的地方。

&esp;&esp;河岸边全是有花无叶的醉瞑花，大片大片的白色花朵中间，一根根细长的花蕊像触角一样吞吐着阴气。

&esp;&esp;“你在生气。”暂时安稳之后，路归月也没有顾忌地说。

&esp;&esp;她能看出东千风生气，可是看不出为什么。

&esp;&esp;清澈的眼睛看向东千风的时候，里头只有一片空白。

&esp;&esp;东千风也正要说这个问题：“归月今年贵庚？”

&esp;&esp;这秋后算账的情绪简直不要太明显。

&esp;&esp;如果不是路归月也修了无情道，她一定不会相信这个人是无情道子。

&esp;&esp;什么意思？她一个两辈子加起来年过半百的人，现在是在被一个“小辈”质疑？

&esp;&esp;路归月略带不满地呛声：“贵庚不好说，但以修为论，你当称我一声师姐。”

&esp;&esp;她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惹得东千风的怒气更加明显。

&esp;&esp;“别胡闹！”

&esp;&esp;眉头低沉，眼神严肃，鼻翼微张，周身的低气压压得脚边的醉瞑都合拢了花瓣。

&esp;&esp;这种像猛兽蛰伏般的低吼，也让路归月感受到确实的压力。

&esp;&esp;快速转动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esp;&esp;她想起来了。

&esp;&esp;“路归月，别再胡闹了！”

&esp;&esp;就在刚刚，她和梦魇里的女人打赌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esp;&esp;“你是因为我赌命在生气？”

&esp;&esp;路归月还停留在解出谜题的成就感里，微挑的眼角都是期待。

&esp;&esp;难得她有一次觉悟这么高，东千风满腔心思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疏泄一点。

&esp;&esp;“是。”他字字清晰地问：“为何你总是这样毫不犹豫？是我不值得信任？”

&esp;&esp;“还是说……”东千风声门处哽了太多的话，好不容易才找到后半句：“我们所有人都是外人？”

&esp;&esp;东千风眼里各种情绪交替闪烁，路归月分辨不清全部，但她在其中看到一丝受伤。

&esp;&esp;他的话也由愤怒转为伤心：

&esp;&esp;“如果挡在身前不是你要的……”

&esp;&esp;“归月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esp;&esp;复杂深沉的情感直白地铺展在她眼前，路归月猝不及防直面这一切，脸上只有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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