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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第2页）

&esp;&esp;她举起冰凉的双手覆上东千风的眼睛，而后踮起脚尖，与他两额相抵，温声说道：

&esp;&esp;“谢谢你心疼我，千风，我很欢喜。”

&esp;&esp;其实她的双手覆上来的时候，东千风的气就消得差不多了。

&esp;&esp;再下一刻她的额头贴上来的时候，东千风脑子里便只剩下一片空白。

&esp;&esp;归月于感情上或许尚未开窍，但她的本能永远会驱使她做出最直接的动作，直击他心里最深的角落。

&esp;&esp;这便是他在识情之境要体味的最后一种感情吗？

&esp;&esp;万千忧怖灼心，只等她送来一刻安宁。

&esp;&esp;原来无情道之难不在天高，而在人心？

&esp;&esp;不论东千风如何百感交集，他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的他已经被路归月完全安抚，内心无比安宁踏实。

&esp;&esp;两人之间的气氛归于宁静，路归月便接着说道：“这次是我行事不周。”

&esp;&esp;这句话东千风恐怕比她自己还熟悉，同以前一样，路归月道歉归道歉，但做过的事她从不会后悔，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esp;&esp;她未曾改变心中的衡量尺度，所以即使重来十次也不会改变做法。

&esp;&esp;“阿妩她心愿不消便永远不能修炼，我们到这鬼界一年，受过她许多恩惠，既然要还她这份人情，便不该在乎贵重与否，只看她需要什么，以及她值不值得。”

&esp;&esp;她站直身体，放下手，让东千风重新睁开眼，继续说道：

&esp;&esp;“她这一年暗地里护我们良多，知晓我们的真实身份，甚至已经猜到我们还是活人，也从没有背叛我们。所以在我心里，她值得。”

&esp;&esp;东千风再睁开眼，只能看到路归月凤眼里比玉石还坚固的信念，不仅从来无人撼动，她反倒以一己之力撼动了他。

&esp;&esp;他盯着那璀璨的光芒，听见她扬起嗓子，无比自信地说道：“况且此事再难，又怎知我路归月做不到呢？”

&esp;&esp;“你当然可以。”东千风受她感染，由心说道：“我所认识的路归月无所不能。”

&esp;&esp;他竖起三指指天，带着坚信的语气对路归月说道：“既然许诺过护你，我便一同立誓，陪你一起找他。”

&esp;&esp;只是他说完后，天地间却未有任何回应。

&esp;&esp;他明明是真心立誓，为何没有回馈？誓言失败了？

&esp;&esp;“没有，”路归月牵起他的手，将那个人偶放入两人手心，眼中不无感动。

&esp;&esp;“你没有失败，能得你们这么多人舍命相待，我路归月三生有幸。”

&esp;&esp;东千风与她两手交握，一同捏着那个人偶感应它。

&esp;&esp;“这是阿妩？”

&esp;&esp;“是，我立下誓言之后，阿妩以身化偶，以鬼界密术献祭，替我们承担了这誓言的后果，所以我们是因，她是果，我们拿着木偶，这誓言才是完整的。”

&esp;&esp;东千风听完低声说道：“她的确值得。”

&esp;&esp;他说完便先放开手，又环住路归月，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这是阿妩的心愿，她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你该为她高兴，别难过。”

&esp;&esp;路归月想说她其实不难过，是那颗不听话的心脏在伤心，可是要说话的时候，她才发现喉咙已经哽咽到无法发声，眼眶也是湿的。

&esp;&esp;原来她在难过。

&esp;&esp;背上的力道很轻，心里又有东千风送来的暖流，两相加持之下，她感觉好像真的好受很多。

&esp;&esp;“她一直在等我？”

&esp;&esp;“嗯，你是这世间唯一值得她等的人，她也终于等到了，你不为她开心吗？”

&esp;&esp;路归月在他肩头摩擦两下，将眼中的湿润擦干，吐出心中的不快，又重新扬起笑容。

&esp;&esp;这一刻的她与心脏浮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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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过了那扇黑色的门后，周围场景突变，黑砖黑瓦与梁柱拔地而起，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座宫殿。

&esp;&esp;屋内铺着金边红毯通向大殿深处，两边是高细的银色立柱，上有十二盏头骨油灯燃着幽蓝色的火焰。

&esp;&esp;红毯尽头是一道帘子，无数根红线垂下来，上面错落地挂着些人体零件，头、指、手、脚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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