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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页）

&esp;&esp;“不烫。”蒋勋说话，有水滴在他的喉结。

&esp;&esp;傅云娇拧上花洒，挤出两团绵密泡沫，从左右两边放上。

&esp;&esp;蒋勋的发质偏硬，又浓又黑，似乎很久没剪，头发长得挂在耳后。

&esp;&esp;傅云娇指尖伸进他的发间，慢慢搓揉。

&esp;&esp;蒋勋在心里舒出口气

&esp;&esp;“轻重合适吗。”

&esp;&esp;“嗯。”蒋勋闭眼，睫毛微微动了动。

&esp;&esp;“待会要不要上护发素？”

&esp;&esp;“用不惯。”蒋勋睁眼，说，“你这问题问得，怎么那么像专业洗发的？”

&esp;&esp;傅云娇笑，把泡沫揉到另只手，“我确实学过几天，以前暑假打临时工，就是去美发店，给客人洗洗头，捏捏肩。”

&esp;&esp;“你打过很多工？”

&esp;&esp;一会足浴店，一会洗发店，蒋勋还真看不出，她一双手精通十八般武艺。

&esp;&esp;傅云娇说，“有时学费，生活费差一点，就得多打几份工才行。”

&esp;&esp;“学费为什么要你自己凑，你爸妈呢？”

&esp;&esp;“他们呀我也不知他们去哪了。三岁后就没见过。”

&esp;&esp;傅云娇往手心加了点水，看蒋勋表情暗淡下来，轻说，“您别误会，我不是孤儿。是跟我外婆长大的，虽然爸妈不在身边，日子也没您想得那么苦。”

&esp;&esp;“哦”蒋勋有些意外，她居然平平淡淡地就能将自己身世说出。

&esp;&esp;他们一时谁都没再继续说话，仿佛刚才话题从未被提及。

&esp;&esp;浴室雾气弥漫，隔了一层泡沫，蒋勋能感受到她指尖每一次下落的力度。

&esp;&esp;浴缸边是凉的，但蒋勋身体暖得不像话。

&esp;&esp;他能感觉到，左腿破损的地方，有轻微的，不可抑制的痒。

&esp;&esp;水贴着他的耳廓流下，傅云娇托住他下巴，往右偏，瞧见下颌处有一颗不起眼的破口，

&esp;&esp;“蒋先生，您刮胡子好像刮破了。”

&esp;&esp;“哪里？”蒋勋睁眼。

&esp;&esp;傅云娇俯身，手指在破口边，“这里。”

&esp;&esp;她靠近下来，气息浓郁得像一种叫不出名字的花。

&esp;&esp;蒋勋躲不开，手绞住裤管，喉咙斯斯发紧

&esp;&esp;她还是穿着那件高领毛衣，也许是沾了湿气，贴在肌肤上，颜色越来越深。

&esp;&esp;蒋勋隐隐察觉身体里那只海怪又将要钻出，他慌地避开脸，却没想迎面撞上一束水柱。“诶，别动！”傅云娇伸手举高花洒，为时已晚。

&esp;&esp;蒋勋被呛得狂咳不止，傅云娇连忙关了水，扯下浴巾。

&esp;&esp;“没事吧，呛到气管了吗？”傅云娇捧起他的脸，用浴巾擦着他脸上，发上，脖子上的水。

&esp;&esp;蒋勋说不出话，任她捧着，两眼皆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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