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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2页）

&esp;&esp;他驻足抬头，见头顶正中的竖匾中方方正正地书写着“重华宫”三个字，不由怔然。

&esp;&esp;他在殿门口站了会儿，转身又离开。刘全在远处提着一盏羊角宫灯一直望着他，不敢太靠近，也不敢真的跟丢了，见他折返忙迎上去。

&esp;&esp;谁知他走到甬道上时又蓦的刹住，转身回望，目光落到殿内仍亮着的烛火中。

&esp;&esp;“陛下……”刘全小声道，“听说皇后娘娘这几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esp;&esp;“多嘴！”皇帝冷冷道。

&esp;&esp;刘全忙告罪了一声，垂眸不语了。

&esp;&esp;李玄胤静静望着殿中微弱的火光，不知站了多久，直到烛火熄灭，这才抬步走进殿中。

&esp;&esp;宫内很安静，廊下只有两个小宫女在值夜班，一人还强撑着，一人已经坐在地上靠着廊柱呼呼大睡了。

&esp;&esp;还醒着的小宫女打了个哈欠，目光散漫地四处望，忽的站直了，惊恐地要开口：“陛……”

&esp;&esp;李玄胤竖起的食指按在唇上，摇了摇头。

&esp;&esp;小宫女忙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战战兢兢地杵在那边。

&esp;&esp;李玄胤无声地朝烛火尽灭的室内看了眼，问她：“皇后这几日都这么晚睡？”

&esp;&esp;“今日刘夫人过来觐见，娘娘留她说了会儿话，这才晚了些，平日戌时便睡下了。”

&esp;&esp;李玄胤不置可否，挥手让她退下。

&esp;&esp;殿内很安静，借着东边半开窗牖外照进的黯淡月光，李玄胤看清了床榻上熟睡的人。她睡得不安稳，秀气的眉毛下意识蹙着。

&esp;&esp;他悄无声息地在床边坐下，伸手想替她抚平眉宇，可手悬到半空又停住了，终究是收回。

&esp;&esp;“阿娘——”舒梵猛地睁开眼睛，抬头就看到李玄胤坐在床边。

&esp;&esp;她怔了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esp;&esp;清冷的月色下，他容色淡漠，只是，向来宽阔的肩膀却显得有些落寞单薄。

&esp;&esp;空气有些沉闷，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esp;&esp;“听宫人说你这两天睡不好，叫太医来瞧过吗？”后来还是他先说道，说完看向她，眸中有深深的隐忧，欲言又止。

&esp;&esp;舒梵故意不去看他的神色，怕自己一个不慎就要心软。

&esp;&esp;她冷冷道：“我没有睡不好。”

&esp;&esp;李玄胤有些语塞。

&esp;&esp;对于她的拒绝交流，他显然也无能为力。

&esp;&esp;他不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但大多时候他不用跟人解释什么，他只需要吩咐别人去做什么，从来只有他命令别人的份儿。

&esp;&esp;习惯了发号施令，一时之间竟有些窘迫，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esp;&esp;“我没有打算看着云州和幽州陷落，你不要再跟我置气了好吗？”

&esp;&esp;舒梵心头一震，迟疑地看向他。

&esp;&esp;她眼神中分明透露着狐疑，李玄胤苦笑，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早该说明白，可那日她的话又实在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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