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屏漠着脸向扈从勾手,立时有人为江落梅解开铁镣,辛湄怔怔望着谢不渝的背影,从他决绝乃至于恶劣的态度里醒过神来,凄然一笑。
「好,多谢大将军高抬贵手。」辛湄含泪,「吟风,带上江相公,我们走。」
戚吟风面色复杂,扶起江落梅,一行人阔步离开,眼看要走出暗室,谢不渝倏地回头,目光似电,劈向一人后背——
「萧丶雁丶心!」
辛湄大震,几乎灵魂出窍,江落
梅亦是魂惊胆栗,一刹间僵在原地!
谢不渝满脸肌肉抖动,从齿间挤出一笑:「慢走,不送。」
辛湄全身战栗,不知多久,才能迈开灌铅一般的腿,却听得「哐当」一声,一物从背后飞过来,撞在门口石壁上,碎成数片,窸窸窣窣落在石阶前,片片似刀,剜入心口!
第65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辛湄一行去后,暗室内乃是死一般的寂静,孔屏几乎要以为自己当真待在了一座不见天日的古墓里。
扈从从外赶来,欲汇报辛湄等人已离开府上,被孔屏一个手势打发了出去。
室内再一次针落可闻,煌煌壁灯燃烧在周遭,幽若鬼火,谢不渝坐在那把黑漆嵌螺钿圈上,身形萧索,一声不吭,俨然一位沉睡多时的墓主人。孔屏看得瘮人又心疼,尝试开口:「二哥,要不……」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谢不渝黯然开口,声音竟微弱如一缕飘出来的幽魂。
孔屏垂头,思及今日这一桩桩丶一件件,心中亦是惊痛交集,骇然难解……毕竟,谁能想到江落梅就是被文睿长公主辛湄亲手「毒杀」的萧雁心?
毒杀?用的什么毒?掩人耳目丶瞒天过海以后,再把人接回跟前来,扮做幕僚,以朝夕相伴丶再续前缘的「毒」吗?
那他的二哥算是什么?
原以为聚散离合这么多次,这一次,总算能跟心爱之人历经坎坷,修成正果,便好比那胭脂话本里终成眷属的才子佳人——却原来,人家跟那所谓的「亡夫」才是一波三折丶惊世骇俗的命定鸳鸯。
他二哥,算是什么?
孔屏义愤填膺,全身气血直往头皮上涌,他攥紧拳头,默默离开暗室。
谢不渝枯坐圈椅上,一动不动,半晌,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抬手摸上左手大拇指,触手空空,后知后觉那枚戒指已不在,一震后,怆然失笑。
——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小七,我们以后别再分开了。
昔日誓言声声在耳,句句讽刺。
谢不渝松开手,瘫坐椅上,片刻后,又起身走去门口,俯身一看,满地也是空空,仅剩零星几点光芒,依稀是被咋的几乎粉碎的猫睛石渣滓。
戒指……呢?
*
夜半,辛湄颓丧地坐在镜台前,盯着手里破碎的戒指,惘然道:「能修好吗?」
果儿安慰:「奴婢明日便送去琼珍阁。这戒指是他们做的,既然能打造出来,自然也能修。若是修不好,奴婢便叫他再打造一枚一模一样的!」
辛湄泪光潸然:「我不要新的,我就要这个,要修好。」
「是……奴婢一定嘱咐掌柜,叫他想办法修,务必修得完好如初!」果儿看她落泪,心疼不已,「殿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待谢大将军知晓内情后,必能体谅您的良苦用心,届时两厢说开,心结一解,便什么事儿都没了!」
辛湄黯然不语,思及日后,忽有种茫茫然的无力感。
「那个人呢?」她疲惫问。
果儿反应过来是指江落梅,答道:「江相公一直等在外面,说是想见殿下一面。」
「本宫累了。」辛湄身心俱疲,抽不出一丝多馀的力气来与他周旋,吩咐,「叫他回去罢。」
「是。」
果儿颔首,唤来侍女伺候辛湄洗漱,往外传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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