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没有气味的人,会让人觉得不像是人……」
所以他才会从小被厌弃,憎恨丶虐待丶被日复一日地用非人的方式折磨,因为他们不把他当做人……
柳之恒明白了,这不就是恐怖谷效应么?
她正想说什么安慰一下段无咎,却见到段无咎的神情忽然变了。
就在刚刚,段无咎脑子里那猩红的潮水似乎又涌了上来,拼命地攻击着他,非要他记得不可。
段无咎猛地坐起,痛苦地撑着手,试图抵抗脑袋上愈演愈烈地刺痛。
「你怎么了!」
柳之恒慌张地过去抱着段无咎,差一点就迷失在那红色里的段无咎,忽然闻到柳之恒身上熟悉的气味,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走了许多天的人,忽然被扔进了一池凉水里。
段无咎的气息渐渐平复,脑海里鲜红的感受终于褪去……
他猛地抱住柳之恒,紧得柳之恒差一点都无法呼吸了。
虽然不知道段无咎为什么忽然做这样的反应,但柳之恒能感觉到段无咎的慌乱,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有阿恒在我身边真好。」
柳之恒以为段无咎是因为自己身上没有气味的事情难过,便用自己的脸蹭了蹭段无咎的鼻子。
「雪郎没有气味不要紧的,我把我的气味给你,好不好?」
段无咎微微睁大了眼睛,但很快,眼泪的惊讶变成了无尽的温柔缱绻。
「好……」他低声应道:「以后我的气味,就是阿恒的气味……」
段无咎捏着柳之恒的下巴,低头又亲了上去。
纠缠了好一会儿,柳之恒才推开他道:「我们今天泡澡好不好?」
「一起么?」段无咎问。
「你可想得真美,我先泡!」
「为何想泡澡了?」
柳之恒红着脸,闷声闷气道:「你不是说要染上我的气味么……」
段无咎的双眼仿若明珠生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柳之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赶紧起身下床,准备去打洗澡水,却被段无咎拉住。
「我来,阿恒歇着。」
「总是你烧水,今日让我来吧。」
「不好,阿恒的手是指点山河,画尽天下的手,怎么可做这些粗活,我来。」
段无咎亲了柳之恒的额头一下,这才起身出去,留下柳之恒一人坐在床上脸红。
于是,屋顶上,两个王府的亲卫,看着自己主子一桶又一桶的水往屋子里提,面面相觑。
主子这是在伺候人么?
两人洗完澡,段无咎又给柳之恒擦了半个时辰的头发,然后她才被段无咎抱着睡下。
她本来是是想分房的,但是两人都这么亲密了,非要分开实在是做作,也就答应段无咎,只要升儿不回来,晚上都和他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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