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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结界百年足矣（第2页）

此树茂盛高耸几近半山腰的高度，鲍子蕴抬头看着那些高高挂在树梢藤蔓上接出的菜，苦笑了一下，这比他的极限不知高出多少倍。不过他并没有拒绝，调整一下心情用出腾空术，还是如同上午一般只跳到一半便落了下来。

饭叔好像看出什么端倪招呼他：“过来……让我看看。”

鲍子蕴眨着大眼睛蹲到他面前，饭叔仔细的看着子蕴的头顶，表情由晴转阴，笑呵呵的表情变得骤然严肃，低头不语的抽起烟来。

鲍子蕴猜出情况不妙，问：“饭叔，怎么了？”

“唉……”饭叔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抽了两口烟吐出一个个惆怅的烟圈。“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呵呵……当然要告诉我，您怕我承受不住吗？您忘了我们可是经过累世磨难过来的，我的身体里承载着数世的经历，难到天道会比人间更糟？”

“你知道为什么外面的人从空中进入不了学问，学问中的人也出不去吗？”

“因为封印呀。”

“没错，你的头顶就有封印，所以你的意念才很难用出。但更差的不是神识被封，而是你可能活不了太长时间。”

一句话如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上午还觉得结界中的时间漫长，下午便得知自己活不过太久，这个落差着实让他有点难以接受，勉强平复着心绪：“我大概能活多久？”

“一百年吧。”

鲍子蕴沉默不语，他知道一百年在人间已经是让人羡慕的寿数但在结界之中这只相当于天道寿命中的片断而矣。他没有想到自己几世修行之后的天道之行竟然会如此的短暂，与兄弟们几世的再相聚也仅仅只有一百年的光景。他不知道原因在哪里，是因果因缘还是轮回，此刻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他抬起头问道：“之前有过像我这样的人吗？”

“你是我到学问后遇到的第二个。”

子蕴忽然想到那天初识饭叔时其曾欲言又止的提到过自己是到厨园第二人，当时追问他并没有告之那人是谁，原来缘分牵引无法完成皆是因为自己被封印。

“第一个人结局怎么样？”

饭叔略带伤情用手指了指门边的一株竹了说：“他整整在学问中活了一百年，百年后他说他不舍离开，不久后就长出了那颗笛竹。”

鲍子蕴再次来到那株笛竹旁边，随着风声传出阵阵忧曲，他听出那里有万千的不甘，那里面有太多的不舍，那里面有无数的不解，那里面有对学问的留恋，有对学问外结界生活的向往。子蕴轻轻的抚摸着竹身，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不过他并不想最终成为一株竹子，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鲍子蕴缓缓的坐在笛竹之前，双手结印慢慢进入禅定之中。面前一位白衣少年手持长笛正在吹着那首痛彻心扉的曲子眼睛里充满忧郁，见到子蕴转身即要离开。

“我们聊聊好吗？”鲍子蕴轻声的说

少年放下长笛幽怨的看着子蕴，声音极其轻弱：“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因为我们有同样的命运，我也被封印。”

少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同情，轻轻的叹了口气：“造化弄人，数世修来只能换作百年天道之命。”

“你觉百年很短吗？”

“当然！”少年有些激动，“这仅仅是其他人的开始，我都没有机会走出学问。”

“你手中的笛子真漂亮，吹的也很好听。”鲍子蕴想让他平复一下心情，转移了话题。

少年低头看着手中的长笛眼睛里露出几丝的喜悦，“这是我从仙宝阁中取出来的，当时所有人都羡慕我能得到它。”

“能跟我说说吗？”

“这把笛子叫般若笛，据说能得到它的人可以悟到无上的智慧，能吹出开启人心智的曲子。”

“能给我看看吗？”鲍子蕴的眼睛中充满着真诚和善意。

少年有些不情愿，这是他在学问中得到的唯一宝贝，也是唯一相伴他一生的宝物，但想到面前这个人与自己有相同的命运还是递了过去。

鲍子蕴仔细的打量着般若笛，通身碧绿温润无暇，散发淡淡柔光，笛身上鎏金般若二字，字左右各有一只额头闪有七星脚踩莲花的白象，像是一种守候。笛子对于他来说有着不一般的情感，那一世他与笛相伴一生，以至于他在重塑中选择了那世的相貌，但造化弄人未能让他如愿。子蕴情不自禁的把笛放在嘴边，声音通透悠扬，少年听到笛声先是一怔，他没想到对方能吹出如此美妙的曲子，曲中有释然，有淡定，又有洒脱。

鲍子蕴只觉如置身于山峰之巅，那一世秉笛悠然之情再次随曲而生。一曲过后对面竟然不再是少年而是元空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大师，何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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