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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才13岁的孩子,就把自己活成了一根老油条,不得不说,这孩子吃过不少的苦啊。
谢隐却没那么同情他,路都是人走的,关键看选择。
谢隐歪过头,舌尖舔了舔后槽牙,悠悠说道:“行吧,看来你不在乎进看守所。也是,看守所留不了你几天,还供吃供住,你正乐意呢。”
李富贵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谢隐继续说:“那13······就送福利院吧。福利院多好,有学上有饭吃,还有那么多小伙伴。嗯······就是不太自由。福利院要是走丢了人,可是要负责任的。他们会替我们看好你的,小伙子。”
一听到这,野惯了的李富贵急了:“你凭什么把我送福利院?我爹妈死了,但我有监护人!你们没权把我送福利院!”
“谁是你监护人啊?”
李富贵脱口而出:“我姐!李师师!她满18了!她有权做我监护人。”
“哦,”谢隐拉长语调,“对对对,满18了。那家发廊是你姐的吧?门口迎接我那小女孩是你姐的员工吧?小伙子,引诱、容留、组织他人□□,可是重罪。你姐满18了,够判刑了。她进去了,你不就没有监护人了么?”
李富贵猴精,终于明白了谢隐给他设的套。
愤怒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这根小油条的脸上,他咬着牙问谢隐:“你他妈拿我姐威胁我?”
“你要再敢说一句‘他妈’,你姐现在就能被拘捕。”谢隐也跟着拍了桌子,“你姐卖淫是警察诬陷的吗?张嘴闭嘴威胁,小子,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资本!”
李富贵被谢隐这声如洪钟的怒吼吓到了,整个身体缩回到凳子上。
“在让清路小卖铺门口偷的,那人正低头买瓜子呢,我就偷了他······。”
“什么时候偷的?今天接到了几个电话?”
“昨天晚上偷的。今天就接到一个电话,我没敢接,给按了。”
让清路······谢隐眼神递出去,韩易马上查起来,就在城南的那片城中村当中。也就是说,马骏很有可能还隐匿在那片城中村当中!
这个消息算是众多坏消息中不算太坏的一个。
这个手机号,是马骏和孙庆梅事先约定好的联系方式。如果不出意外,顺着这条线,他们可以查到马骏的藏身之所。
可问题是,因为这个小鬼,意外还是发生了。
谢隐恨得牙根痒痒,可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把李富贵扔给了治安队,也没真打算把一个孩子怎么样,教育惩戒就行了。
回过头,这条辛苦找寻的路就又断了。谢隐拍了拍荆哲的肩膀,吩咐了下去:“和南城区公安打招呼,派出警力,摸底排查,不留一个死角,也不能打草惊蛇。”
——
夏日的闷热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人的喉咙,让人生生喘不上气来。
会议室里老旧空调有一搭没一搭地工作着,仿佛它制不制冷,全凭心情。有人耷拉着脑袋窝在椅子里,有人趴在桌子上眯一觉······
谢隐没睡着,但他也不想睁开眼。他不想看见兄弟们丧气的脸,当然,他也知道,拖也没用,但拖一会是一会。
他也不是不丧,只是他没资格丧。
作为领导,作为他们的头儿,谢隐深知丧气毫无意义。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谢隐暗自苦笑,就当是为了排除一切不可能吧······
他的脑海里过电影一样闪现着零碎杂乱的现有证据,慢慢勾勒出一幅a城东南方向,案发现场附近的地理位置图。
他们似乎找到了路的方向,那个真相在迷雾之后呼之欲出,可迷雾怎么拨,没人告诉他。
会议室里响起了细微沉闷的鼾声,谢隐却并不觉得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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