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李怀忠的双眼不由得微微瞪大。<p>
他自然不敢正面回答,因此憋了好半晌才试探性的小声说道:<p>
“皇上,正如邬将军此前说的,眼下一切尚犹未可......”<p>
“不必说这些宽慰的话。”<p>
宁永年扭过头来,眼神中竟然真的有一丝茫然:“老李,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p>
“朕或许正是由于身处局中才看不真切,你只管实话实说便是了。”<p>
“这......”<p>
李怀忠抬头看向宁永年。<p>
他看着后者脸上那从未有过的悲凉之情,终于咬咬牙不再虚与委蛇,而是严肃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p>
“皇上,或许是您太急了。”<p>
“有意引动柳魏之争,杀许士兴逼许家谋反,国内局势未稳便反攻大奉......”<p>
“可要知道柳魏许三家皆底蕴深厚,大奉更是一堂堂大国,皇上您又如何能同时应付的来?”<p>
“老奴不知您为何如此急切,只知您此前并不会如此行事。”<p>
“这其中原因......您自己应当是知道的。”<p>
“......”<p>
严格来说,这还是李怀忠第一次这么跟宁永年说话。<p>
而后者听完后则是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迷茫也渐渐被苦涩所代替。<p>
其实李怀忠说的没错。<p
虽然从结果来看许家和柳家确实被灭了,大奉也确实输掉了国战,自己的每一步棋都好似有惊无险的达成了目标。<p>
但细细想来,这其中每一步却也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隐患。<p>
如若自己的胃口小一点,徐徐图之,可能现在的局面便会完全不一样了吧......<p>
回想起去年除夕夜那条自天门而降的气运黄龙,宁永年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p>
本以为是天大的机缘,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p>
德不配位么?<p>
宁永年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这一点,不过心中却仍止不住的想。<p>
而这番自我怀疑又在新月东升时戛然而止。<p>
“知错能改”是一个公认的优秀品质,也同样适用于帝王。<p>
不过自古帝王可知错改错,但却绝不能认错。<p>
更何况事到如今,不管对错与否,宁永年能做的也只有不顾一切的继续向前走了。<p>
“老李,什么时候了?”<p>
“回皇上,已是戌时了。”<p>
“戌时,还有两个时辰......”<p>
宁永年似是轻轻叹了口气。<p>
“传令下去,封城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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