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似乎他已不想追究,省得平白又牵出一堆伤心来;但往后,他绝不会再允许旧事重演。而这一回,他绝不会再给红冲脱离自己掌控的机会。
红冲知晓他的态度,熔炉天机不可为人道也,幸而红冲从前总算已完成了一切使命,如今既然熔炉都肯将他「放」出来,想来也不会还有什么危险。
只是死而复生一事其中还有诸多玄机,不琢磨个清楚,他到底不能安心。
他思索片刻,缓缓开口:「我想搞清楚,我如今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本该死得干干净净才对……」他软下语气,恳求道:「如今世殊时异,我也只有兄长能依靠一二。」
乘岚疑道:「你不明白……?」他突然面色一变,重复了一遍:「你不明白?」
不等红冲作答,他语速飞快,连声质问:「你怎么会不明白?你说妖物宁可死也不肯重修,难不成还有人能强迫你重修不成?难不成你就那么——」
那么想死?
未尽之言终究没能出口,红冲截住了话头,垂眸道:「我不想死。」
「这火有灵性,想来兄长你也早已看出。」红冲指了指翻滚的熔岩,「那时我葬身火海,实在是迫不得已,但凡有一线生机,我都不舍得放下,所以如今,我也是真真好奇,究竟是什么神通,能让我有重修一次的机会。」
他微微一顿,真心实意道:「我从前不知此法,若我能早些知道……必然不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乘岚望着他,突然问:「这三百年,你便是如此在混沌之中挣扎不肯就死,一定要重活一回?」
他如此迫切地想要通过这个问题证明些什么,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直接问出来,遮遮掩掩,全然不似从前意气风发时的那般坦诚直言。
红冲静静地望着他,目中似有千般万般言语,反问道:「兄长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但言语之间,似乎算是承认了乘岚的疑问。
这是乘岚想要的回答,可谈及缘故,乘岚却偏开了视线。
或许是人心早变,又或许,是前缘近在眼前,只要能抓住,他宁可做个糊涂人。
「是为私心。」红冲也不逼他,温声道:「从前尚未相认时,我总记得要做什么事,却不晓得是什么,如今我想起来了……是要见到兄长。」
「我重活一次,就是为了……」
「嗯。」乘岚轻声打断了他的话。
也不知这话乘岚信了几分,乘岚抬手抚上他脸颊,像从前抚摸花瓣那般搓了搓,又似乎是因为太多年不曾做过这个动作,他也疏于练习,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捏得红冲脸颊微痛。
「是不是很痛苦?」乘岚目露怜爱。
红冲眨了眨眼睛,诚实道:「说实话,我已记不大清了。」
「记不清也好,总归不是什么舒服事。」乘岚目露怜惜,嘴角却一弯,「你说得对,既然此事非你所为,确实也该把幕后之人查个清楚。」
心中却暗道:若是真有什么百试百灵的复生法门,哪怕是偷丶是抢,他都要学来,以备不时之需。
红冲若有所觉,却主动撇开话题道:「从前的事……」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乘岚打断他。
红冲微微一怔,迟疑地看着乘岚。
即便已死之人说不定投胎都转了两轮了,乘岚仍然定期往返魔域丶行走尘世丶逢「魔尊」之事必出,所作所为种种,早已昭示了,这些年他从未放下调查旧事真相。
可如今,乘岚却说:不想说就不说了。
原本乘岚不问,红冲便无需想方设法地避开天机道明旧事,倒是省了一番功夫,可红冲更希望他问出来。
「可我如今想说。」红冲缓缓道:「那引心丹……」
「引心丹的事,我也多少明白了。」乘岚再次截住了他的话头:「我早就说了,我晓得你有苦衷。」
红冲一时无言,沉默下来。
少顷,他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话锋一转道:「我倒有个猜测,说不得也与旧事相干。」
乘岚拍拍自己肩头,示意他上来,口中却道:「我也有些想法,边走边说。」
话是说开了,可乘岚对红冲那夺舍般的操控并未休止,如今他作出如此邀请,看似寻求红冲的建议,实则只是走个过场。
幸而红冲并不在意,他自觉地化为花形,再次攀在乘岚肩头,趁乘岚缩地成寸寻路之际,附耳继续说道:「那个叫『雪花闺』的话本子,兄长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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