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南门前辈他们若拦我,你可得站在我这边。」
沈懿行安抚地拍拍贺承:「我是你大哥,自然站在你这边。」
顺着沈懿行的话,贺承低声喊他:「沈大哥。」
沈懿行不由一愣。
贺承六岁被庄荣带回青山城,十五岁上武着一柄凌云剑名动江湖,那之后,他和沈懿行私下里虽然没有断了联络,可他便不再这样喊沈懿行了,要么玩笑戏谑地跟人喊他「沈楼主」,要么连名带姓理直气壮地喊他「沈懿行」。
沈懿行问过贺承原因。贺承那时春风得意,笑容明媚张扬,他搭着沈懿行的肩膀,告诉他,不再喊他「大哥」不是因为生分,是因为这一声「大哥」太沉,而如今他已经长大,不必事事靠沈懿行庇护,他也是时候放下这个担子了。
沈懿行心道,今日贺承这样喊他,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交代。他不接话,只默默盯着贺承看,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师父和两位前辈,又要拜托你了。」贺承垂着鸦羽遍的眼睫,沉声道,「因为我师父的事,把你的枕风楼搅得鸡犬不宁,实在抱歉。」
「我早就说过,你尽可以把枕风楼当做自己家。若不是当年我年纪太小,把你带回枕风楼也护不住你,我都不会让庄荣接你去青山城。」
「我知道。」贺承笑笑,「你之前说过好多遍的。」
「所以你不要——」
「所以我走投无路,只能想到你,把师父和两位前辈安置在哪里都不放心,只能交给你。」贺承笑着看沈懿行,「我心里没什么负担,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显然,沈懿行对贺承的回答很满意:「去吧,早去早回。」紧接着,他想起一个细节:「南门前辈要你去找的人,是不是正同你师妹一道?你能支得开你师妹把人带回来?」
确实很难,从庐川城走的时候就是不辞而别,陆晓怜一定会生气,也不知道如今她的气消了没有,他这一趟去西江,若是当着她的面带走金波,却拒她于千里之外,岂不是要把她气炸?也不知道之后得花多大力气才能哄得回来?
可如果带她同行,见到如今疯魔的陆岳修,她会怎么样?
贺承陷入两难之中,沈懿行劝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陆岳修好不了了,你打算瞒陆晓怜到什么时候?」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治好师父!」
沈懿行没有纠正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好好想一想,她是喜欢你,她是护短,可现在外面怎么说你的都有,她会不会有一天被什么有心之人误导?到时候你怎么办?如果那时陆岳修有什么万一,你有嘴都说不清!」
贺承讷讷:「可晓怜是师父一手养大的,看到师父变成这样,怎么受得了?」
「你说,是见到陆岳修变成这样,更让她受不了,还是如果有万一,没能见到陆岳修最后一面,更让她受不了?」沈懿行看着贺承蓦然愣住,悠悠叹了口气,「陆晓怜是他的女儿,她是这个世上最应该知道真相的人。」
贺承也是叹气:「是应该,只是我也还没找到真相。」
如果陆岳修当真是中蛊,那真相便藏在他所中的蛊毒里!
而南疆来的金波若能分辨蛊毒,便是发掘真相的关键。
于是,贺承更坐不住。
第二日天刚擦亮,贺承便翻身而起,续魂针前一日才被埋入经脉,新伤之下,抬一抬手都是疼的,他摸到出百花谷时潘妩给的药丸,止痛的丶保命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各吞了几颗,才能步履平稳地走去敲沈懿行的门。
沈懿行昨夜已经答应过他今日启程,边惊诧于贺承恢复得迅速,边让人去马寮牵了急电过来,亲自送贺承出门。
他没想到的是,天光大亮时,南门迁竟会气势汹汹地来找他要人,得知他一早把贺承放走,南门迁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昨日才施的针,今日便能远行吗?还是骑的马?你枕风楼要他的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不必这样折腾人!」
沈懿行听得云里雾里:「他来找我时,看着并无大碍,气色都比昨日好了许多。」
「你给过他多少灵丹妙药,阿妩又给他配过多少灵丹妙药,要装无事,很难吗?」
「我……」
南门迁懒得罗嗦,打断沈懿行:「备辆车,我和阿妩也去西江。」
而此刻,锺晓在西江城最好的酒楼里茶饭不思,愁眉不展。
金波苦口婆心地劝:「事情已经这样,你饿死自己也没有用呀。」
「师兄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不能对叶芷蔚掉以轻心!我怎么能在逐月阁中饮酒!」
「不是酒的问题,人若存了做坏事的心,那一定是防不胜防的。」金波边说着,边掰开锺晓的手,往里面塞了一把勺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潜到逐月阁里去,救晓怜姐姐出来。」
锺晓怔怔看金波,她往他碗里夹了根鸡腿:「叶芷蔚放出话来,要贺大哥自己去逐月阁接晓怜姐姐,如今整个西江城的人都知道晓怜姐姐在逐月阁,也许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江湖,晓怜姐姐在逐月阁反而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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