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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救人一命（第1页）

旁边接生的老婆子也气喘吁吁，面对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怪象，纵使经验老道同样也没了辙。跟在老婆子身边的还有几个助手，一个个亦忙出了一身汗，却也是毫无办法。一旁的丫鬟更是慌乱得没了主意，原地打转，双手合十暗自祈祷。

苏漠漠面无表情地看着，心想要是祈祷有用，那这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了。有时间去求神求鬼，还不如打起精神，做点有实质帮助的事。

突然闯进的苏漠漠，不等这些人发现自己，几步上前，沉声吩咐道：“我有办法可以救她，不过你们要积极配合才行。小丫头，赶紧去端些热水，另外再给我带些烈性的酒。你们几个赶紧去帮我找来擅长缝补伤口的大夫，另外多多准备些干净的纱布。还有你，帮忙跟外面的城主说一声加派人手守住外面，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放人进来打扰。”苏漠漠修长的手指一一从几个人的脸上扫过，快速地吩咐着，遂转向接生的老婆子，道：“婆婆您老人家见多识广，可否听过一种名为曼陀罗的花？”

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一听，有些不解，道：“曼陀罗药性是麻醉止痛，这个时候产妇需要的是用不尽的力气才是——”听到曼陀罗的名字，老婆子第一反应便是眼前的这个有着绝色脸庞的女子企图通过曼陀罗减轻产妇的痛苦。

既然老婆子知道曼陀罗的药性是麻醉止痛，苏漠漠料定她肯定知道哪里能找到这种花。急忙道：“时间不多，婆婆你要是听说过的话，就拜托你帮我弄一些来，另外再准备一些羊踯躅，茉莉花根，当归，菖蒲，混合曼陀罗一起煎水。拜托您老人家了，再迟神仙也难救这两母子了。”

苏漠漠如斯说着，脸上的神情极其的认真，眼神镇定沉稳不惊，似乎这样的事只要交到她手上就真的能迎刃而解。虽然不知道这个什么时候闯进的女子是什么身份，一时间产房内被苏漠漠指定了吩咐的人，心底还是自然的就升起一股信任。只听苏漠漠话音落，这些人便各自领着自己的任务忙碌了起来。

经验老道的老婆子亦很惊讶苏漠漠的镇定，心知有时候年轻人不知轻重会闹着玩，可是眼前这个绝色的女子，精致面容下隐藏的灵魂竟然也同等出色，不容人小觑。这样人命关天的事，眼前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是闹着玩的。既然她有信心能救人，她这个无能为力的老太婆又怎能袖手旁观？

也罢，既然她要曼陀罗给她便是了，得了她那患有风湿关节痛老伴的便宜，正好她家中常年必备着曼陀罗花。就让人去给她取来便是了。至于她要的另外几种药材，药铺里随便都能找到，让人顺道一块带回来便是了。

时间一分分流逝，苏漠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看着丫鬟把满满的一碗汤药灌进陶鸢儿的嘴里，片刻过后，苏漠漠开始下令清场，最后只留下经验老道的老婆子在一旁帮忙。

伸手拿出怀中的手术刀，苏漠漠顺手全部丢进酒坛里。不一会拿出来，又放到火苗上燎着刀刃。古代设备有限，消毒步奏也只能做到这一步。神情肃穆地来到软榻旁边，软榻上的陶鸢儿因为那一碗麻醉汤药的关系，已经开始神志不清。

眼看着陶鸢儿的面色一刻比一刻要来得苍白无血色，苏漠漠深深吸了口气后，毅然伸手去扯陶鸢儿的衣裳。

“姑娘你？”一旁的老婆子见了这一幕突然一阵颤抖，瞥见那把握在苏漠漠手中的薄如蝉翼的小刀，因为反光泛起一阵诡异的幽光，老婆子也算心思通透之人，一下子便猜出苏漠漠的意图。双眼不由地瞪大，后话还没说出口，便见苏漠漠手腕一动，那把锋利的小刀顿时像长了眼睛般在产妇的肚皮上直线游走。瞧见这一幕，年纪大心脏负荷不好的老婆子‘咚’的一声跌坐在地。

手术刀过处，鲜红的血液顿时如花绽放，苏漠漠略略提高声音喊道：“婆婆，这里需要你的帮忙，孩子和母亲是死是活，就看我们了……”

听苏漠漠那样说，老婆子顿时知道苏漠漠是想把产妇的肚子破开，然后把胎儿取出来。无法顺产的情况下，这样的方法无疑是最好的救人方法。老婆子很震惊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是怎么想到这样的方法，可是老太婆年纪大了，请允许她需要接受的时间。

苏漠漠也不催她，只是一边要开膛破肚一边要忙着把满处的血液吸走，即使她很熟练，但是这样一来是苏漠漠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心里明白争取时间就是在抢救生命，一边的老婆子终于看不下去了，急忙站起来沾了些酒液擦拭干净自己的双手，然后冲了过去帮苏漠漠的忙。

开膛破肚苏漠漠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但是给孕妇开膛破肚的确是第一回。即使她以前也曾实践过，但是实践的对象却不是活生生的人。这一次这么做，其实她心底还是有些怯意，要知道古代可不比现代，这样剖腹产子的先例不仅没有过，怕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苏漠漠会选择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像陶鸢儿这样的情况不采取剖腹产，凭这些古人的能力最终只能看着陶鸢儿香消玉殒。苏漠漠就是不愿看到像她外婆那样的情况才会头一热就揽下了这样忙，别以为苏漠漠前世的身份只是法医，可是看她现在的动作明显很娴熟。这跟苏漠漠前世人体解剖次数多了的原因有关。不管是人体结构，还是手术的纯熟程度，苏漠漠练到那样一种地步，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想要查看的人体器官。

前世苏漠漠因为自己同为女性的原因，特意深入对女体结构的研究。这样一来，苏漠漠几乎没有任何偏差便找准了胎儿的所在。

在接生老婆子的帮忙下，经历了几个时辰的忙碌，终于两声此起彼落的洪亮婴儿喊声在众人耳边响起。门外守候的人一阵欣喜，想要破帘而入，这时接生的老婆子却突然伸出头来，语气严肃地道：“里面的情况还结束，有劳城主把请来的擅长缝补伤口的大夫叫进来，待一切大夫离去后，老婆子通知了城主才能进去。”

老婆子板起脸来说话还是很有威信的，几句话便把尹鑫给拦截了下来。不敢想象尹鑫要是瞧见里面肚皮大开的陶鸢儿会是怎么样的表现，她是接生了几十年的稳婆，不是因为知道陶鸢儿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她肯定也无法接受开膛破肚把胎儿取出来这样的事。陶鸢儿的情况，结果只有两种。要么就是母子一道活，要么就是母子一起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接了几十年新生命，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陶鸢儿一尸两命？这也就是为什么老婆子即使震惊，却没有反对的原因。

擅长缝补人体伤口的大夫请了过来，却是个男大夫，五六十岁上下，一脸胡子，看起来仙风道骨。听说这位老先生年轻的时候是沙场的御用军医。军人打仗什么样的伤口都会有，所以缝补伤口在老先生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

老先生是被人急急忙忙拉过来的，懵懵懂懂的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只是听说有病人需要他帮忙缝补伤口，二话不说便走了上来，只是还没进去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老先生，请留步——”尹鑫眉头一皱，不悦地看着手提药具箱的老先生。心想怎么今日是夫人产子，怎么请来的净是些男大夫。刚才那位年轻的，是女扮男装还可以接受，眼前这位无论怎么看都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女人生子这样闺密的事岂是男人随便可以窥探的？何况里面那位还是他的夫人，尹鑫自然不会放行。

里面的苏漠漠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尹鑫的这一声呵斥，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素色的衣裳上沾满了点点血迹，神色淡漠地扫了尹鑫一眼，道：“放心，需要缝补的不是你以为的地方，该遮挡的地方我们都遮好了。时间紧迫，救人要紧。还是赶快让大夫进来吧，城主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进来看着，但是前提是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声张。”

尹鑫闻言有些惊诧，不是他以为的地方？女人产子不是他以为的地方，难不成还能从肚皮上蹦出来？考虑到苏漠漠说的时间紧迫，救人要紧，尹鑫牙一咬放人进去，而他自己也转身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尹鑫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鸢儿肚皮上那道狰狞的缺口，应了他心中的猜测，心底不由地一阵恶寒，她们到底对鸢儿做过什么？情急之下想冲过去一问究竟，瞥见老婆子正在给刚出生的婴儿处理脐带，和擦拭身子，而另一边还有一个孩子在放声大哭着，似乎是要通过哭声告诉全世界他的到来。

两个孩子？鸢儿竟然给他生了两个宝宝？尹鑫欣喜若狂，暴躁的心颓然变软。那是他的孩子，他和鸢儿的孩子。愤怒的嘴角咧开，傻傻地一笑，尹鑫情不自禁地走到稳婆的身旁。

相较于尹鑫的震惊，老先生的接受能力就显得好得多了，只是微微诧异过后，便放下手中的药箱，做好双手的消毒工作后，打开药具箱，二话不说开始埋头救人。

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直至老先生把伤口缝补好，陶鸢儿都还没有醒来。似乎是真的累了，她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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