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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年朝夕立刻给了她一个爆栗。
魇儿捂着额头懵然看着她,就听见年朝夕不赞同道:“我说过什么来着?你的命和我一样贵重,谁也不值得你付出什么,沈退那狗东西更不值得你付出四分之一妖脉来报复。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你还真能想得出来,他配得上你四分之一的妖脉吗?你这报复到底是报复他还是报复你家姑娘这脆弱的心灵了?”
说完,她伸手揉了揉魇儿额头上被她敲的地方,平静道:“他什么都配不上,以前我不在,你宁愿自己不好好活着也不想让他们过好,你也管不了你,但现在我回来了,我要你珍重自己,好好生活,活上个千千万万年,也陪我千千万万年,你答不答应?”
魇儿张了张嘴,哑声道:“我……我答应。”
年朝夕便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乖。”
魇儿感受着头顶的温度,突然想哭。
她忘记了给自己剥妖脉时是什么感觉,只记得自己当时疼得几乎想要死去。
可比那疼痛更甚的是她心中的恨意。
姑娘死了,尸骨无存,她怨憎一切,更恨他们。
可当时她却连光明正大为姑娘报仇的实力都没有,想要伤敌,只能自损。
她那时候没考虑过以后,因为在自己心中她根本就没有以后。
姑娘都没了,还要什么以后呢?
自那之后,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报复。
她要看着他们痛不欲生,她要看着他们受尽折磨。
四分之一的妖脉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让他们痛苦折磨,她变成废人也甘心。
所以她也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姑娘还能站在她面前,还能有人对她说,沈退根本配不上你那四分之一妖脉。
魇儿握紧了手中的妖脉,突然庆幸她没把自己逼上绝路。
一旁,姑娘拉着她,轻笑着打开了自己的首饰盒,让她帮忙选首饰。
魇儿打起精神看了一圈,只觉得没有一个能配得上自家姑娘,但姑娘硬要让她选,她心中又出现了许多中发型的样式,想象着这些发型配上什么样的首饰,再配上什么样的妆容才能衬得上姑娘。
于是她直接兴致勃勃道:“姑娘,我给你多梳几个发髻试试吧!”
年朝夕摆弄首饰的手一顿。
看着铜镜里魇儿亮晶晶的眼睛,她只能说:“……好。”
于是,发髻梳了拆,拆了梳。
“这个好看。”
“这个也不错。”
“这个配不上姑娘。”
“……魇儿,差不多了。”
“姑娘,你再等一下。”
“……”
……
“怎么还不出来啊!”
院子外面,净妄从站变成了坐,又从坐变成了蹲,最后干脆靠在树上开始抖腿。
雁危行被他抖的心烦,索性不去看他,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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