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握兵立功之人,独不惧陛下他日之责备……」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挟兵自重,叔山梧读到这一句低笑出声,「你好厉害,李肃看到这个,恐怕无法心平气和。」
郑来仪站起身来,面对着他:「这本就不是为了向他们示弱,叔山柏罔顾人伦,杀父欺君,却摆出一副救世清流的姿态,李氏无能,当天下人都没有长眼么?」
「身为叔山氏,我也不可说完全清白。」叔山梧提醒她。
「乱世之中,清白是什么值得褒奖的事么?」郑来仪杀伐果断的口吻,「难道还真让他们以为你是可以随意拿捏,区区鱼乘深丶叔山柏之流可以应对?」
叔山梧因她理直气壮的语气一时失笑,等到视线落在她执笔的右手上方的落款,笑意登时散了。
一方小印篆刻的是她的名字:郑氏来仪。
他眸光深邃,沉声问她:「你可知此处落你的名字,是何意味?」
郑来仪放下手中的笔,从案边站起身,转向他。
「是何意味?」她反问。
第99章凤凰栖于梧桐枝头,汀沙云树,凤尾扶疏
叔山梧看着她眸光几度转动,半晌将她揽进怀里,深吸一口气:「我已是无父无兄之人,许是老天怜我,能得你如此维护。」
「叔山梧,你知道么?前世最后的日子,我被你关在王府里,对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无所知,每日都在惊恐中度过……」郑来仪垂着眼,长睫遮住眸中涩然。
叔山梧听她回忆的语气,眉眼微沉。那一段他未曾经历过的前世,给她留下刻骨的伤痕,几乎从未听她主动提起过。
郑来仪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道:「前世临死前,你带兵攻破玉京,将我拦在国公府门前,不让我见我父兄最后一面……临死前我用尽全部恨意,对你发下诅咒。」
「纵有一日忝窃天下,更无一人共享河山。」
「说得好。要我说,这还不够,是我活该……」叔山梧低头贴着她的发顶,声音微微发闷。
「或许吧……」郑来仪笑了笑,神色却是忧虑的。
这些日子她常常回忆起自己说过的话,或许是自己的怨念太深,她的诅咒几乎已然成真:他在短短一日内失去了父亲,又与生母擦肩错过,如今唯一的兄长视他为死敌,剩他一人杰立于世,身处十面埋伏。
所以她在苍梧江畔弃船登岸,解开执念向他而来。
「这些年你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是不是很难?」她抬头,看向叔山梧。
他想了一会,语气认真地答:「不难。一个人简单丶没有情绪,更没有负担。」
郑来仪微怔,也许这就是他能成为边境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捉生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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