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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一月二日,卡佩拉诺特去世十四周年忌日。
曼卡利南到霍格莫德来找斐克达罗齐尔时是一月二日的清晨,大雪初停,正是最冷的时候。曼卡利南和来到这里的所有故人一样,走得越近那些回忆便越清晰。他大约是最难过的一个,曼卡利南莫名有种这样的感觉,他在意的不在意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和死了毫无分别。而现在,他要去找斐克达罗齐尔,以确认她是活着还是和死了毫无分别。
曼卡利南心头有个很邪恶的想法,他知道他不该这么想,可是他忍不住。如果……如果卡佩拉和斐克达换个位置,今日的一切会是什么样的?斐克达会像她本应该的那样死在最好的年纪,而卡佩拉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直活到现在。如果真是这样,现实或许不会那么残酷。
罢了,罢了。反正斐克达也很快就要再次入地狱了,卡佩拉走得早,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诺特先生!诺特先生!”
曼卡利南转过身,看见西奥多的朋友布雷司扎比尼从高街边的一张长椅上站起来。他身后站着的女孩像极了当年的西诺苏拉罗尔。曼卡利南认识她,她是特拉蒙塔娜莱斯特兰奇,当年食死徒中第一个诞生的婴儿。她如今也长得这么大了,比她母亲当年瘦一些,但个子却比她母亲还要高。时间过得太快,仿佛只在曼卡利南和西奥多身上漫长无比。
“诺特先生!”布雷司扎比尼尖声叫着,向曼卡利南跑过来,“新年快乐,诺特先生。”
“新年快乐,布雷司。”曼卡利南看见特拉蒙塔娜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向这边走过来。她的神情更像她的父亲拉巴斯坦。“她是谁?”曼卡利南明知故问,他是想知道特拉蒙塔娜和布雷司的关系。
“噢,”布雷司笑了笑,“塔娜是我表姐。”
“那你母亲是……”曼卡利南反应过来,“加特丽亚?”原来布雷司这孩子就是加特丽亚罗尔当年不顾一切私奔的产物。世界可真小。
“您认识她?”布雷司挠挠头,“真巧。”
“以前同在斯莱特林罢了,泛泛之交而已。”
“是这样啊。您来霍格莫德是——”
“噢,噢,”曼卡利南下意识地想拿烟来抽,但又发觉这样不太合适,“好久没喝罗斯默塔夫人的黄油啤酒了,来回味一下。”他指向三把扫帚的方向。他此行的目的不适合被他人知晓。
“那我不打搅您了,再见,诺特先生。”
“再见,布雷司。”
“诺特先生是去找猪头酒吧那个女巫的吧。”阴沉沉又轻飘飘的声音飘进曼卡利南的耳朵。那种语调和声音就好像是拉巴斯坦附身到了西诺苏拉身上,而她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曼卡利南直冒冷汗。
布雷司在拉特拉蒙塔娜的衣袖,但后者只是直直看着曼卡利南,等待着他的答复。
“是什么让你这样想?”
“所有人都往那里跑,小孩、高年级的、乱七八糟的人,”特拉蒙塔娜慢悠悠地说道,“连卢平和斯内普教授都去过了,下一次大概就是邓布利多——我想您也想去那里。”
“你可闭嘴吧,塔娜。”布雷司一把抓过特拉蒙塔娜的衣袖,然后转向曼卡利南,“诺特先生,我们先失陪了。”
“嗯,再见。”曼卡利南赶紧道别。梅林才知道拉巴斯坦是怎么教女儿的。
特拉蒙塔娜回头看了曼卡利南一眼。“您不必去了,诺特先生。她搬走了。”
布雷司使劲拉了拉特拉蒙塔娜。
“什么?”曼卡利南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搬走了,诺特先生,昨天还是前天的时候。”特拉蒙塔娜微微笑了一下。
曼卡利南的心猛地坠下去。
拉巴斯坦还是早了一步。斐克达现在应该已经被带走了。
那封信就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本人寄来的。
信上说,黑魔王还活着,他要回来了。
一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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