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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素晖扬起眉，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她用一种很轻巧惑人的声音道：“明曜，你很可爱呢。”

&esp;&esp;明曜虽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却在须臾之后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脸颊不争气地爆红起来。她紧张地捂着脸，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名字竟然能被念得如此婉转好听。

&esp;&esp;“谢谢您，”明曜小声道，“您可真好看呀。”

&esp;&esp;素晖还想说些什么，眸光一转，却见云咎已行至明曜身后，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脸上略显不悦的神色，嘴唇一勾，语调更柔了几分：“等你的身体恢复一些，可以来姐姐的神府小住几日。”

&esp;&esp;明曜刚想点头，后颈微凉，竟是被云咎擒在掌中，一时挣脱不了。旋即，他冷淡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自西崇山拐人，神女所为可真是令人赞叹。”

&esp;&esp;素晖脸上的笑意更深，甚至染上了几分戏谑之色，而明曜却被云咎那别扭到显得阴阳怪气的语气震慑，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esp;&esp;云咎神君竟还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吗？

&esp;&esp;素晖神女离去后，云咎周身的氛围显得越发沉闷。明曜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往山下走，胆战心惊地忧虑那怒气是否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esp;&esp;她性子乖顺，遇事总爱先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因此一心认为是她误打误撞扰乱了云咎与素晖的相会，才导致他心情不佳。

&esp;&esp;二人一路无言地走了许久，“咔嚓”一声脆响，明曜停下脚步，吃痛地望着脚下那被踩住的树枝，低声道：“抱歉”

&esp;&esp;云咎回头望向她，眸色深沉地落到她裙下赤|裸蜷缩的双足上，缓缓蹙起眉来：“你”

&esp;&esp;“我不是想逃出神殿，也不是故意乱走，”明曜观察着他的神情，轻声解释道，“更不是故意打断您与素晖神女相会。”

&esp;&esp;云咎蹲下身，将她脚边的树枝丢到一旁，语气有些冷硬：“怎么不穿鞋？”

&esp;&esp;“啊？”明曜愣住了，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云咎便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强硬地将她刚刚踩住树枝的足放在自己膝盖上。

&esp;&esp;云咎眉眼深邃英挺，长相清冷得带着几分高不可攀的威仪，额间神印简洁端正，越发衬得他相貌庄严。

&esp;&esp;若是忽略，他现在的动作的话。

&esp;&esp;许是在山巅待得久，云咎手心带了些许寒意，他面无表情地握着她的脚踝，修长的手指按在她踝骨侧边，扣紧，像是沉重的镣铐。

&esp;&esp;明曜耳廓通红，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讪笑道：“习、习惯了。”

&esp;&esp;她试图挣扎着将脚踝挪开，却引得云咎越发施力攥在掌心，他眸中掠过一丝不虞之色，沉默半晌才道：“北冥魔族，是如何驯养你的？”

&esp;&esp;明曜瞬间滞住，瞳孔微微颤抖。

&esp;&esp;云咎又道：“它们是如何叫你心悦诚服地自陷囹圄？心甘情愿，日复一日地困于混沌？”

&esp;&esp;明曜被他一句句诘问逼得心惊，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第一反应只觉得害怕：“北冥是我家呀。”

&esp;&esp;云咎抬起头，漆黑的瞳孔凌厉地刺向那双水雾氤氲的琥珀色双眸，平淡地，确凿地告知：“你属于神族，天道将你交给了我。”

&esp;&esp;“所以”明曜喃喃。

&esp;&esp;“所以，你以后的家人、朋友、主人，该是我。”他仰头望着她，分明是由下至上的谦卑的姿态，他却依旧那个掌控所有，至高无上的存在，“你与北冥，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esp;&esp;明曜觉得他像是在向自己下咒，或是在为她量身打造什么铁律，她感到迷惑，然后是紧张，最后是喘不上气来的窒息。

&esp;&esp;这天，明曜是忍着眼泪跑回神殿的。

&esp;&esp;云咎被自己寝宫的大门重重关在了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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