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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素晖决定去人间找找沈寒遮,就像是他曾经找她一样。但她毕竟没有他那样的耐心,在人间溜达了几年,就又重新回到了月隐峰。
&esp;&esp;那段时间,云咎已经把明曜从北冥带回了神界。
&esp;&esp;素晖是个爱好八卦的人,在看到明曜的
&esp;&esp;“乾都已经完全塌陷了。”明曜乘在巨蛇头上,转头看向身后逐渐被岩浆火海蚕食的乾都,“素晖会去哪里?”
&esp;&esp;在她说话之际,明曜身旁被天道新封为龙神的女孩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esp;&esp;女孩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esp;&esp;明曜咬了咬唇,抬手缓缓挡住了女孩的视线——即便有龙神之力傍身,眼前这个孩子的身体中,住着的依旧是一个心理年龄不满周岁的魂魄。
&esp;&esp;哪怕龙神之力可以促使她神智的生长,明曜也依旧不知道如何将其家破人亡的真相告知这样的一个孩子。
&esp;&esp;然而片刻的沉默之后,冥沧却冷静地开口了:“……这是你的家,记住这里。”
&esp;&esp;明曜怔了一霎,又听冥沧道:“她已经是龙神了,早晚会面对更糟糕的事情,放手吧。”
&esp;&esp;明曜有些不赞同地看了眼冥沧,却突然指尖一凉,女孩已经将她的手从眼前移开,而那双浅蓝色的瞳孔就这样宁静地回望着家乡的火光。
&esp;&esp;赤红的颜色在她的眸中跳动,像是不灭的野火。
&esp;&esp;年幼的龙神没有说话,乖乖地窝在两个魔族的身旁,不发一言地注视着故乡。
&esp;&esp;随着他们的远离,眼前的一切逐渐化为了一个小小的红点,消失在茫茫的漆黑深海。
&esp;&esp;多年之后,当成年的龙神再次回忆起幼年时的记忆,那些关于乾都繁荣奢靡的画面已经被彻底遗忘。唯一留下的,就只剩这一颗小小的、赤红的光点,像是滚烫的血泪,日日夜夜敲击着她的心脏。
&esp;&esp;冥沧返回北冥的速度很快,仿佛已经排演了无数遍一般,一路畅通无阻,更没有像明曜当时那样,受到雷劫的阻拦。
&esp;&esp;或许是因为一切太过顺利,也或许是因为冥沧过于胸有成竹的态度,明曜逐渐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esp;&esp;“冥沧,你是不是早就猜到素晖会做这件事?”
&esp;&esp;冥沧一路上很少与明曜说话,可此时听到她的疑问,却并没有显露出半分诧异。
&esp;&esp;“只是猜测而已,”冥沧道,“真正确定她要做这件事,还是在昨天傍晚。”
&esp;&esp;素晖来到主神殿,与当时还扮演着“龙族三殿下”的冥沧喝了一杯茶。在此期间,冥沧问了素晖来意,她只微微一笑,道:“我不过途径此地,听闻有故人在此,才冒昧打扰。之后,还要往北海去。”
&esp;&esp;“北海?”冥沧摇了摇头,“五百年前我曾涉足北海,那里三教九流,着实混乱不堪。”
&esp;&esp;素晖眸中划过一丝嘲弄:“东海如今看似风平浪静,谁知是否表里如一?”
&esp;&esp;冥沧垂下眸,许久之后才道:“北海最北,未有明处,行至极尽,别有洞天。”
&esp;&esp;素晖笑了:“你像是在讲桃花源的故事。”
&esp;&esp;冥沧也笑起来:“非也,走投无路之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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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走投无路之地?”明曜闻言反应过来,“素晖莫非已经前往北冥?”
&esp;&esp;冥沧不置可否,那是他给素晖的一个选择,但他并不确定她是否会接受。
&esp;&esp;他明黄的蛇瞳望向漆黑深海,玄色的蛇身摆动,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周遭安静下来,除了水声和远方悠悠传来的鲸鸣之外,什么都听不见,明曜任由身前的小龙神靠着自己,许久后紧紧攥起了拳。
&esp;&esp;几人来到北海尽头之时,已经是三日后了,冥沧望着眼前混沌一片的荒幕道:“穿过荒幕,我们就要回到北冥了。”
&esp;&esp;他侧头看了看明曜,仿佛想再说些什么,但却终究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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