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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1页）

&esp;&esp;她望着他墨色的双眸，许久后笑开了，这次她没有隐瞒，更没有否认什么。

&esp;&esp;“说过的，”她小声道，“神君，你快点想起来啊。”

&esp;&esp;云咎瞳孔微颤，然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低低应了一声，用力将他半揽在怀中的少女荡了起来。

&esp;&esp;浅蓝色的纱裙在他眼前飘荡，随着秋千的摆动越来越高，他看着她银色的长发被海水吹开一霎，又重新裹住她的身体，像一朵花的朝朝暮暮。

&esp;&esp;神明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一点点望向高空，某些记忆突然便鲜活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esp;&esp;他终于看到，明曜化为人形之后的那一幕了。

&esp;&esp;她也是在那样高的花树上，用诧异而天真的目光看他，然后悄悄挪出了一个位置，非常自然地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esp;&esp;他们坐得很近，近到他开始担心她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esp;&esp;他当时看着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esp;&esp;云咎仰头望着在秋千上弯着桃花眼的明曜，看着她高高荡起，又轻盈落地回到他的身前。

&esp;&esp;他忍耐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想法，那种冲动的，炽烈的愿望，与他

&esp;&esp;剑拔弩张的气氛蔓延，明曜看了看云咎冷淡的神情，又看了看冥沧阴郁烦躁的脸，默了默，试图再次插到两人之间辩解：“冥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

&esp;&esp;“你出去。”冥沧伸手把明曜扒拉开，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却依旧死死锁着云咎，“我有话跟他说。”

&esp;&esp;明曜还想说些什么，云咎却垂眸朝她轻轻笑了一下，眉眼放缓，是冰雪消融般的柔和：“没事，去吧。”

&esp;&esp;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小院。

&esp;&esp;明曜走了，冥沧紧盯这云咎的目光，反倒是一路跟着她移开了去，青年通身紧绷的低气压逐渐消解，许久自嘲般哼笑了一声：“她倒是很听你的话。”

&esp;&esp;云咎也静静望着明曜离去的方向，他没有接冥沧的话，只平静道：“你想与我说什么？”

&esp;&esp;冥沧用力攥住了掌心凝出的冰魄，神情阴晴不定，沉默片刻之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将那枚菱形的透明冰片递给云咎：“千年前，明曜曾被天道雷劫追杀，一路从月隐峰逃来北冥。她落入魔渊的时候，身上的羽毛几乎都被烧焦了，没有哪处皮肤是完好的。”

&esp;&esp;冥沧皱着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声线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准确来说，在魔族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肉身就已经死了——天道雷劫，把她全身的血脉都烧断了。”

&esp;&esp;“我为了救活她，着实破费周折，”他恶狠狠地盯着那枚冰魄，“可那并不是最让我心烦的，真正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在复生明曜的那些日子里，我每时每刻……都必须待在她身边，被迫，去听她这些令人作呕的心声执念。”

&esp;&esp;他闭了闭眼，明黄色的双眸逐渐化为森冷的蛇瞳，他说：“执法神，我将她那时的执念交给你，请你好自为之。”

&esp;&esp;冥沧语气生硬，将这段话说得又狠又快，讲完之后，便仿佛了却一桩心事般转身离去，再没看云咎一眼。

&esp;&esp;云咎握住手中的冰魄，却突然道：“天道为何要杀她？”

&esp;&esp;冥沧脚步稍缓，冷笑起来：“执法神，天道滥杀的人，难道还少吗？”

&esp;&esp;云咎眸色一凝，却见冥沧已化为一道玄色蛇影，倏然从小院上空离去了。

&esp;&esp;几乎在冥沧离开的同时，院门被明曜“吱呀”一声推开，云咎指尖一动，将那冰魄收入袖中，侧头朝她望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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