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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esp;&esp;好像一切都在乔烛的计划之内，而他是添麻烦的那个变数。

&esp;&esp;——这种局外感总让哪吒无端地想起千年前，天庭里的那个燃灯古佛。祂的双眸无悲无喜、容纳万物，而他也不过是婆娑万象间渺小的一粒尘埃。

&esp;&esp;一眼瞥过，然后无波无澜。

&esp;&esp;“别说什么仗势欺人，你根本不需要我也能解决那些事；也别跟我提从神蹭功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究竟是谁欠谁。”

&esp;&esp;“……我本就没必要出现。”

&esp;&esp;——就像是，你没有必要来。

&esp;&esp;“怎么能这么说呢？”

&esp;&esp;然而乔烛却显得有点生气，哪吒不明白他眉宇间的怒意从何而来，那总是柔和带笑的唇角垮下来了，表情甚至带点哀怨，这在他所见过的那个喜怒淡漠的燃灯身上几乎是不存在的，于是显得陌生，让他甚至感到紧张。

&esp;&esp;“哪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转世投胎吗？”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于是问，几乎是有些克制不住的。

&esp;&esp;灵山的藏经阁虽然清静，却好过这羸弱的人类躯体。放受世俗束缚、被强权裹挟，无所不能的佛下凡来，化作这样苦弱的肉身，是要体会什么，追寻什么呢？

&esp;&esp;这是困扰他许久的疑案。悬而未决，于是仍踌躇不前。

&esp;&esp;……三太子也会有不敢问的东西吗？

&esp;&esp;然而乔烛却话锋一转：

&esp;&esp;“原因——自然是留给你猜的。”

&esp;&esp;哪吒：……？

&esp;&esp;他咬牙切齿，顿时也没了那点淡淡的惆怅：“我最恨话说一半的人！”

&esp;&esp;乔烛理直气壮：“对啊，所以——”

&esp;&esp;“尽情的爱恨吧。这才是我认识的哪吒。”

&esp;&esp;他抬眸直视他。

&esp;&esp;那双瑞凤眼几乎要把他看透了，从头到脚，从皮肤触及灵魂。哪吒再次感到那种灼烧感，从心脏一路蔓延到眼尾，最后被烫到一般移开视线，掩饰般地无力反驳：“我……”

&esp;&esp;嘴张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在燃灯面前总是这样哑口无言，落到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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