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生我气了,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谢砚之话音里带了些委屈。
庭见秋将脸略微侧向一边,不自然地撒了个小谎:“没有。”
其实是,一点点。
一点点恼意,从她在酒店走廊见到他和言宜歌起,无端地生发出来。她解释不了,也无法克制。
谢砚之歪着脑袋,弯着笑眼,试探:“我们和好了?”
庭见秋小声:“嗯。”
“如果我跟你说我不介意这件事,在外面,我可以离你近点吗?”
已经很近了。他竟还要再逼近,掠夺她维系方寸的一点距离。
庭见秋乍然觉得房间太窄小,氧气那么稀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嗯。”
木质小门之外,传来着急的唤声:
“谢砚之——谢砚……哎这小谢人呢?又翘班?”
庭见秋有些紧张地抬眼看他,他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孩子气地冲她眨眨眼,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得意:
“不理他。我答应陪你的。”
“没关系吗?”
“我妈可是谢颖。”
庭见秋破颜一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闲聊几句,有时说这几天下的棋,有时说在棋院和赛场上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聊得零碎,全无目的,却又很自在,默契得像在自言自语。公示抽签结果的时间到了。庭见秋初看见新闻时心里涌起的愤怒委屈,此时已一并全消。
没有什么比眼前的棋更重要。想明白这一点,她总会回到棋桌之上。
“我去看公示结果。”庭见秋从墙上直起身来。
她身上简约的卡其色套装外衣在墙上有些揩脏了,她全不在意地掸掸背上的衣服。谢砚之静静地注视着她素白的手掌屈至肩后、轻拍衣上的落灰与褶皱的动作,像观赏一只扑簌的白蝶。
开门前一瞬,庭见秋向谢砚之笑说:“谢谢你,我真的很庆幸能和你做朋友。”
谢砚之对“朋友”二字不置可否,向她温和地点了点头:
“加油。”
赛程第四日下午,第三局棋,同时也是整场世界女子邀请赛的倒数第二轮。
庭见秋依旧和言宜歌三段擦身而过,和一个朝国初段女棋手分为一组。
公示板前,她依稀能听到周围有窃窃私语,念出她和老爸的名字,她全然不理,在心里默默计算对手分——目前十局棋,她九胜一负,算上对手分,排名第四。
如果要取得名次,站上领奖台,她必须拿下眼前这一局。
而如果,她想争一争第一,只有唯一一条路:
不仅她要赢下第十一局,目前十局全胜的言宜歌也必须赢下第十一局,然后在明天上午的最后一局,被庭见秋亲手击败。这样,在庭见秋和言宜歌都十一胜一负的情况下,庭见秋的对手分会略高于言宜歌。
计算清楚之后,她心里明净亮堂,除去纵横十九道上无数的变化,再也没有其他念头可以侵扰到她。
——二十分钟后,庭见秋在众人的瞩目与轻声议论之下,找到自己的名牌,坐下,待比赛开始,与对手互揖,不到一个半小时,中盘屠龙。
朝国女棋手投子认输。庭见秋起身,收棋。
与她的棋桌相隔不远,是正中盘厮杀的言宜歌。庭见秋离开赛场时,经过言宜歌桌边。少女莹白的圆脸抬起,两人目光相触半秒,又飞快错开。
她们彼此都能认出这个眼神:母兽在猎杀开始之前,向对手示威的神情。
终于结束了今日的三盘厮杀,庭见秋身心俱疲,一个人在自助餐厅埋首狂吃。
谢砚之端了餐盘来,也不问一声,就在她面前坐下:
“我看了你刚刚的棋,杀得很过瘾。几手擒杀紧气,非常精彩。”
庭见秋一盘子大鱼大肉大螃蟹,红烧盐焗和爆炒。谢砚之吃个自助还讲究荤素搭配,盘里还有几截葱绿的小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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