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拨通她的电话。
「你在哪?」
两个电话打下来,这时候是真清醒了,陈斐报了个酒店的名字。
「哦。你住酒店?房间里有男人吗?」
她情绪冷静,讲话很不客气:「你脑子有病。」
他是有病,烂话脱口而出,不知道是想刺激谁。外面正在下雨,路上妖风大作,盛嘉实边走边想:如果不是有病,怎么会挑这种大风天出门,就为了送一件当事人半年都没想起来的毛衣?
他在电梯的镜子里观察自己。出门太急,都没发现两只脚上穿的袜子花纹不同;昨晚没吹干头发就上床睡觉,后脑勺有一撮毛发十分倔强地挺立着,很不识趣。盛嘉实伸手捋了捋,心里油然生出懊恼。
一对母女走进来,双双将目光投向这位正对镜搔首弄姿的陌生男子。盛嘉实挺直腰板,紧盯楼层显示屏。
世事变幻,当初干什么都扣扣搜搜的陈斐,如今待自己非常大方,一订就是行政楼层。按响门铃的时候盛嘉实隐隐想起那年去重庆,她坐在床上深夜怒搜携程,发现他虚报低价,两个人坐三小时飞机出来玩,都是风尘仆仆丶倦怠不堪,却为这件事差点吵起来。
后来想想,在她心里,这是一根天下头号沉重的稻草。我要怎么还?这个问题盛嘉实只当没听见,他只想快速摆脱丶躲进浴室洗澡。或许他也知道这对陈斐非常重要,但二十岁出头的时候,连自己都无法负责,她的问题就更沉重了。
二十一岁的盛嘉实并非完全无所作为。逃避就是他的作为。
房门打开一条小缝,露出暗无天日的山洞的一角。陈斐的面孔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盛嘉实愣住了:「你的脸怎么了?」
过敏了。
过敏原不明。也许是前一晚吃散伙饭时吃多了海鲜——她一贯在老板请客的时候胃口大开,怀着被剥削劳动力的愤怒胡吃海喝——又也许是吃完海鲜之后还买了两斤荔枝回来大嚼,日啖荔枝三百颗,苏轼怎么没过敏?可见不是荔枝的问题。
不管罪魁祸首是什么,总之她的脸在一夜之间横向拓宽至一点五倍,嘴唇肿胀外翻,形状颇似猪头上架了两根火腿肠,没在梦里被水肿的咽喉噎住窒息就是万幸。
「手麻了。」她指挥盛嘉实,「你帮我去前台要个口罩。」
「手麻了和口罩有什么关系?」
「手麻了的意思是通知你一声,我有新的躯体症状;让你帮我去前台要个口罩的意思是,我现在要出门去医院,长成这样怪吓人的,需要用口罩遮一遮。」她客客气气的,「可以吗,盛老师?」
「……」
一线城市的医院常年人满为患,陈斐临时挂了急诊进去,一摘下口罩就收获了整个科室的惊叹,接下来就是火速吃药治疗。
盛嘉实比她还担心:「不用打点滴吗?她都成这样了,都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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