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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5（第1页）

那就帮我改成四个1吧。许自为说。

这个敷衍至极名字被颜永宁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三十秒，剩下的三十秒，他成功替对方改好了系统昵称。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许自为是一个改名狂魔，这个1111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端，接下来许自为隔三差五就过来找他改名。

有时候高兴了就改个2333，不高兴了就改一个5555，总之颜永宁记不清对方的系统到底有多少个称呼，只知道对方每次都是叫一声喂。

颜永宁实在看不懂对方的操作，做一个任务累死累活赚来的积分全都用来改名了。

*

季度总结的时候，他手底下每一名志愿者的总积分都会以从高到低排列的方式呈现在他后台中。

许自为的排名正以一个不高不低的数字被夹在中间，三个月前他看对方积分是两百多，没想到三个月后这个数字就没见涨过，甚至还低了不少。

没等颜永宁主动找对方进行谈话，对方就被系统强压着过来领罚了。无数条违规信息，打印出了好长一串，看得颜永宁差点背过气去。

任务问询官虽然是一个领固定工资的职业，但业绩跟志愿者挂钩，如果志愿者违规被处分多次，问询官也会因管理不当被扣分。颜永宁对积分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对方拿着一副好牌却漠视机会的态度。

颜永宁把这张能从桌子拉到地上，还能绕着他腿至少缠三圈的处罚单一点点卷起来，整整齐齐地码在一块，递还给是始作俑者。

后者从容接过，对他露出了一个十分友好的笑容。

你的任务完成度越来越低了，近期主系统还收到了不少条委托人对你的投诉。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降级。颜永宁皱眉道。

志愿者的等级会随着积分的积累而逐渐上升，等级越高，接到的任务奖励的积分也就越高，许自为入场便是A级志愿者，但现在随着他任务完整度不断下降，他的等级已然岌岌可危，就快要掉下B级了。等级下降后，积分的报酬也会缩减一大半。

然而这位快要降级的志愿者却丝毫没有危机感，还是像往常一样对他说说笑笑：你都不肯给我提供场外援助，做任务真的好难。宁宁，等我降到B级就可以申请协助了，到时候你教教我嘛？

颜永宁听见对方对他的称呼，眉头皱得更紧：如果你想直接称呼我的名字，那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全名。

多大的人了还叫叠词，又不是热恋的小情侣，幼不幼稚？

宁宁，你还没答应我呢。许自为装作听不见，依旧我行我素：听说C区那边准备要举行一场演唱会，我能邀请你去吗？

颜永宁不假思索地拒绝：我最近要做报告，没有空。

许自为笑容依旧纯良：那去看电影也可以，你看你后几天休假，是不是应该出门多走走？总是闷在房间里多没意思......

打住。颜永宁简直要为对方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厚脸皮所震惊：在你考虑去哪里消遣之前，是不是应该想一想你的这一卷罚单？

不是扣分吗？许自为说得云淡风轻：一项处罚扣一分，这些加起来应该没有多到两百条这么夸张吧？

颜永宁：......拜托，你以为你家里有矿吗？辛辛苦苦赚来的积分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能挥霍的吗？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断重复在心里背诵当初的就职述词，才勉勉强强克制住自己发火的冲动。

冷静，作为一名优秀的问询官，你需要有足够的包容和耐心。

颜永宁费了不少力气，终于迫使自己挤出了一个语重心长的笑容：你的初始积分不低，好好做任务的话很快就能回去了，到时候我可以自掏腰包，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欢送会，怎么样？你不想回去跟你的朋友和家人重逢吗？

话音方落，对方的笑容缓缓凝固，嘴角上扬的弧度未变，眼神却比寒冬中落下的雪花更冰冷。

我不想回去。许自为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眶通红，黑黝黝的瞳孔中塞满了颜永宁看不懂的情绪。

颜永宁心头下意识一颤，忍不住回想起当初他把捡到的狗狗送养给他属下时的画面。他还记得，那只不过他脚掌大的狗狗拼命咬着他的裤腿，可怜兮兮地盯着他，仿佛在祈求他留下似的。

刹那间，他被那双充满渴求的眼睛摄住了心神，无端地感到很难过。

现在他被许自为用相似的眼神注视着，心中的情绪翻涌得更加厉害，疼得他喘不过气，好像心都要碎掉。

他听见许自为肯定地说：他已经不在那个世界，我回不去了。

ta是谁？

是曾经的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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