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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讨喜。为了图个吉利,树人中学善待校园里的这些鸟儿。因此,它们大多都不怕人。
何张扬拉着乔臻抄小道从教学楼后方绕出来。她的手很好摸,他便与她十指紧扣的同时用指腹摩挲她的指关节。
有几只喜鹊大摇大摆路过他们,再叽叽喳喳叫几声。
他神清气爽,顺便用余光偷偷打量乔臻。心里更是欢喜,牵得紧了些。
“真是不害臊。”乔臻嘀嘀咕咕。她之前想要挣脱,又被他不厌其烦地圈回来。索性如他所愿,只是眼见着迎面而来的人影,不免紧张,还是奋力摆脱了何张扬。
“何张扬,你跑哪去了?”来人是个带着金属眼镜框,长相斯文的男生,“刚不厚道啊,宣传会一结束,你就没影了,叫我一顿好找……”
他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乔臻,“这,不是学姐嘛。”她脸颊上的酡红让周择锡很难不多看几眼,“你们原来认识!”
乔臻应声,“何同学对我们英语专业很感兴趣,下了活动就去活动室找了老师。刚好我负责这块,就又解答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这故事一言难尽,她又能说些什么呢。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现在说谎也可以不打腹稿,干脆就围绕着何张扬的幌子往下说,还能趁着这个机会甩掉他,“讲了这么久,老师估计也在找我啦,你们先聊,我就回去了。”
走之前眼尾一抬,又瞪了何张扬一眼。
“姐姐再见啊。”现在,她可是看不出来何张扬有一点儿方才委屈的样子。他和那个叫周择锡的男孩子一起向他招手,不知为什么,乔臻居然还发现他翘起了嘴角。
告别乔臻之后,周择锡和何张扬返回教室。两人家虽不住一起,但男孩子也是喜欢组对抱团的。他本想着叫何张扬帮他先把书包送回家,自己再去球场还能无牵挂。等了一肚子的牢骚,现在却无处可吐,“你的裤子,好像沾水了。”
何张扬顺着周择锡所指的方向往下看,深蓝色校裤右边大腿的地方果然湿了一大片,留下圈深色的印迹。
是她的水。
“思源林里的茉莉花开了。”他神色如常,“我看开得好看,就去摘了朵。没想到林间露水重,就打湿了。”
“不对吧。”半晌。周择锡心下明白了些,但还是玩笑道,“谁家茉莉花的露水这么重?”
“想不到,那个学姐——”
何张扬眉头一皱。他狂喜过头,来不及想原来老友也有这样的念头。三年前乔臻低垂脑袋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那些明枪暗箭如果因为他再向她投去……他不敢想。
他的快乐将建立于她的痛苦之上。
女孩子在这方面的话语权天生就具有弱势。被强迫,被伤害。所有的原因归结下来,还是得说,你不该穿那条裙子,你不该打扮漂亮,或者是说,你不该是你自己。你不该过分美丽。
“哦?那是我家的。”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何张扬的眼神压制住,“但是你要是带着谁的名字到处乱说,那我就挑个好日子把你对王美妍有好感的事儿告诉她本人吧。”
“你,你竟然是真的……”周择锡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我怎样?”何张扬挑眉。靠近傍晚,校园里的路灯全部打亮。灯光照下来,照出他颀长的身姿,地上影子的轮廓也更加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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